林雪那边也好不到哪去。
遇到的病人越来越怪,病情越来越复杂,人心也越来越险恶。
伪装骗药的,嫉妒使坏的,甚至有被她救活反咬一口污蔑她的。
每一次应对,都让她对“医”这个字的理解,在痛苦挣扎中加深,也愈发沉重。
救与不救,如何救,似乎超越了单纯的医术,触及到了更深的层面。
两人都觉得自己快要扛不住了,精神疲惫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手中玉佩总会适时传来一丝对方微弱却清晰的气息,或温热,或清凉。
像在无声地说,撑住,你不是一个人。
在这种反复折磨中,张俊那股横冲直撞的莽劲儿,不知不觉收敛了。他开始学着更精细的控制力量,寻找最有效、最稳妥的方式。暴躁少了,多了些沉甸甸的担当。
林雪依旧清冷,但面对丑陋人心和无尽病痛时,那点本能的厌恶疏离,慢慢被更复杂、更悲悯、也更坚韧的情绪取代。指尖流转的寒气,似乎也多了几分韧性和生机。
就在他们精神几乎绷断的刹那。
一个听不出男女、声音黏糊糊透着奇异诱惑力的意念,悄无声息钻进他们疲惫的脑海。
“看看你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那声音对着林雪嗤笑,“人心烂透了,不值得救!医术再高有什么用?不如加入吾等,掌控他们生死轮回,让他们像狗一样跪在你脚下,岂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