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选择都像是在他心性上用重锤狠狠捶打。
林雪那边也没好到哪去,碰到的病人越来越怪,病情越来越复杂,考验着她的医术极限和耐心。
人心也越来越险恶。
有人装病骗药,有人因为嫉妒暗中使坏,甚至有被她救活的人反咬一口污蔑她。
每一次应对,都让她对“医”这个字的理解更深一层,也更沉重一分。
两人都觉得自己快要扛不住,精神快要被磨垮的时候,手里的阴阳玉佩总会适时地传来一点对方的气息。
或是一闪而逝的温热,或是一缕清冷的凉意。
很淡,却像在无声地说,撑住,你不是一个人。
在这种反复的折磨和考验中,张俊那股子横冲直撞的莽劲儿,不知不觉收敛了许多。
他开始学着更精细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不再一味追求刚猛霸道,而是寻找最省力、最有效的发力点和救助方式。
眼神里的暴躁少了,多了些沉甸甸的、属于承担的重量。
林雪依旧清冷,但面对那些丑陋的人心和无尽的病痛时,眼底深处那点厌恶和疏离,慢慢被一种更复杂、更悲悯的情绪所取代。
救与不救,如何救,似乎有了超越单纯医术技巧的考量。
她指尖流转的玄阴气劲,似乎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韧性和生机。
就在他们精神几乎绷到极限,感觉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个听不出男女、声音黏糊糊带着奇异诱惑力的意念,悄没声地在他们脑子里响了起来。
“看看你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那声音对着林雪嗤笑,“人心烂透了,根本不值得救!医术再高明有什么用?不如加入吾等,掌控他们的生死轮回,让他们像狗一样跪在你脚下,岂不痛快?”
“小子,累不累啊?”声音又转向张俊,带着蛊惑,“守着这些转瞬即逝的蝼蚁有什么意思?你这身力量,本该用来撕碎一切规则束缚!来吾这边,给你十倍、百倍的力量,天地之大,任你快意恩仇,谁敢挡你,便杀谁!”
“药魔……”守一真人临终前的警告,如同警钟在两人心头炸响。
“滚你娘的蛋!”张俊心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