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只有谢瑾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年年从皇宫里接到自己府上,替年年惩治虐待她的恶毒嬷嬷。
但他仍旧垂着眸,薄唇微抿,垂下的长睫遮住满眼落寞。
然后就得到了年年安慰的蹭蹭。
高高竖起的尾巴擦着瘦削的下巴划过,痒痒的。年年仰首蹭过来,又蹭过去。反复蹭上自己的气味做标记,安抚五舅受伤的小心灵。
马车在宁王府门口停下。
年年从谢栖云的腿上跳下来,蹲坐在旁边的软垫上,回忆着白日里谢栖云教的那样——微弱的白光闪过。
黑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个三岁的小姑娘。
“我走啦。”年年钻出帘子,扑进等候许久的华嬷嬷的怀抱。
谢栖云撩开窗帘,“明日早上,我再来接你。”
华嬷嬷有些惊讶。
怎么明日还去?
今天一天王爷就吃醋得不行……明日还去,王爷得醋成啥样?
华嬷嬷忧心忡忡,有些愁该怎么让王爷心情变好。但她的担心纯属多余——
幼崽来到书房,扑到臭着脸的宁王殿下怀中:“舅舅……年年好想你呀!”
谢瑾遥绷着的嘴角差点儿没绷住。
“你还知道回来?”谢瑾遥板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蹭他膝盖的幼崽。
“为什么不回来呀?”年年黏糊糊地蹭,“年年跟三舅舅天下第一好!”
华嬷嬷恍恍惚惚,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最爱用这招数哄人的公主殿下。
但招数虽老,却好用。只一句话,就把谢瑾遥哄得心花怒放。
老五再怎么讨好她有什么用……
他才跟年年天下第一好!
谢瑾遥将年年被蹭乱的碎发掖到耳后,缓声道:“今日你父亲来了,他听说你染了风寒,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
年年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舅舅说的这“父亲”,指的是驸马。
谢瑾遥道:“今日你不在,他明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