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伤员逐一扶至干燥处,伤员们突然齐齐僵住。
曼陀罗花粉正顺着药物渗入血脉,麻痹痛觉的同时也让他们暂时失声。
“金疮药里掺了曼陀罗,若想活命就莫要乱动,过会就能好一些。”她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火堆,青烟袅袅中突然轻笑,“诸位兄弟,我出去找些食物用品,你们稍等。”
伤员们瞳孔骤缩,江月瑶已踱向洞口。
残阳如血,二十余具尸体横陈在蒿草丛中。
江月瑶蹲身时裙裾扫过血泊,指尖掠过尸体腰间时突然顿住,这具尸体怀中鼓囊囊的,竟藏着一块令牌,令牌上写着“历”。
她佯作整理,暗中将令牌塞进袖中暗袋,余光瞥见远处山道上晃动的火把。
“你过来。”她突然扬声唤来两个尚能行动的喽啰,将水囊重重拍在对方肩头,“去溪边打水,记得打满。”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月瑶终于在混乱的战场之中摸完最后一具尸体。
尸体堆里藏着三袋粟米饼、两囊清水,最底下压着半截染血的羊皮地图,疑似是黑风寨的布防图。
她佯作踉跄跌坐在尸体旁,顺势将羊皮图塞进靴筒夹层,面上却蹙眉轻咳:“这箭毒着实厉害……”
再次回到山洞,洞里弥漫着腐肉与金疮药混杂的腥气。
江月瑶将粟米饼掰碎泡进热水,挨个喂给伤员,伤员们喝下她熬制的米汤后,很快陷入昏睡。
她蹲在火堆旁烘烤湿透的裙摆,也熬不住渐渐地睡着了。
“军师!”独眼龙举着火把冲进来,照亮她苍白的脸,“三当家说让您先歇着,外头……”
他话音未落,江月瑶已软软倒在他臂弯。
火光映着她紧闭的眼睑,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宛如易碎的琉璃人偶。
独眼龙不敢乱动,只好坐在她身边,任由她垂头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贺霆踏着血色月色进来时,正看见独眼龙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不敢挪动。
他叹了一口气,把江月瑶抱起来,还算这小子有良心,没有趁机逃跑而是选择治疗伤员,也算是忠心。
“三当家!”独眼龙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