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的步伐未曾移动分毫,他将双目侧了过来,紧紧盯着裴望远,凝结了几分阴狠之意在其中,声音森森如雾,“父亲如此信任儿子,儿子怎么能够立刻离开呢?”
裴望远未曾听出了他语气的异样,甚至连目光也未曾回笼,只是廖廖地又问了一句:“你还有何事?”
“何事,呵,那当然是大事!”裴书臣已然不再收敛他的任何神色,森森冷笑了一声,落在陪望远脸上的目光宛若刀子般锋利,并走进了一步,坐在他的床边,仰起了头来,“父亲这般看重儿子,那儿子必然要做个大孝子,方才能够对得起父亲的一片心。”
“瞧着您这模样,恐怕也难能重见天日了,若是儿子不送父亲最后一程,起飞愧对了父亲的栽培之心呢?”
听着这话,裴望远在霎时之间便意识到了不对,顿时之间一阵毛骨悚然,他抬起头便望见了裴书臣那如刀子般锋利的眸光。
他的脊背一凉,下意识的向后闪躲了一下,“你……”
他的一句话尚未说出口,便因情绪的起伏,又引起了一阵剧烈的不适,喉咙一腥,就是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咳咳咳咳咳……”他剧烈地咳了起来,那佝偻地身子不停颤抖,被鲜血染红的被褥触目惊心。
见得如此之状,裴书臣仍坐在原处,未曾有半分移动,面色是出了奇的淡定,淡定之余,却也透着一丝丝快意。
“父亲您急什么呀!”待到裴望远的气息平缓下来,他方才慢条斯理地从口中道出了这一句,眨动了一下眼帘,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您现在的身子状况可是经不起折腾的,不过儿子也不能够现在送走您,有件大事,还得用您呢!”
他眯了一下眼角,不慌不忙的,从公文包中取出了一沓文件,将其张开送到了裴望远的面前,“父亲,您仔细瞧瞧,这是什么?”
那文件白纸黑字,是用着最新款的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每个字都十分清晰,清清楚楚的写着职位转交凭证。
最后的落款处签着的是裴望远的名字,一笔一划皆透着豪气,与裴望远的亲笔签名并无半点差别。
裴望远望到这里时,不由得大惊失色,“我从来没有印过这样的凭证,这里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