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咳嗽了两声。
丫鬟上前给她换了新的暖炉,“夫人,外面寒气重,咱们还是回去吧。”
秦珠摇摇头,声音中透着无奈,“到底是年纪大了,这点儿寒气都受不住了。”
熙微在县令的书房只待了半盏茶,便径直离开了。
书房中响起茶碗碎裂的声音。
下人们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言语。
徐县令脸色发黑,冷冷地盯着地上的瓷片,“不识抬举!”
出了县衙,熙微知道,身后又跟了几个尾巴。
这回她没有甩脱,一个人慢慢走在江宁县的大街上。
徐县令打的主意可谓是粗陋,他要熙微嫁给他的姻亲,以此强行让熙微归属在他的门下。
他许诺以后制糖工坊仍由熙微打理。工坊所得利润他占三成,刘通判占四成,剩下三成属于熙微。
如果,熙微答应,他就会立刻放了姜云清。并且保证,以后不管是在江宁县,还是青州境内,没有人敢再去招惹微记糖行。
他们想的真好。
仅仅用权势就能白得工坊的七成利润。
果然,这天底下最有用的不是钱,而是权。
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
姜云清用了十几年心血才将糖坊生意经营起来,却因为县令的私欲,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连性命和尊严都难以保全。
平民百姓在权贵面前,就是蝼蚁。
南方深受水灾的百姓是蝼蚁,姜云清是蝼蚁。
甚至过去一年多在刘通判与徐县令之间的裴氏糖坊也是蝼蚁。
裴氏糖坊已然没落。
徐县令借着裴氏糖坊与刘通判搭上了关系。
只要他能为刘通判带来足够的利益,以后在官场上他便有了助力,有了盟友。
微记糖行像是一个徐县令献出来一个首功,此事达成,往后他就真正能在刘通判面前站稳脚跟。
前方是一处酒楼,临街的窗户忽然被人打开,一个东西扔了出来,眼看就要砸到熙微头上。
熙微抬手接过,是一块银子。
明淑华倚靠在窗格上,伸手招呼,“上来!”
熙微看了看手中银子,这么一块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