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大执事这个人,向来面善心软,吃软不吃硬,如果你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当然,你说不出口,那就证明,你拿下属的命根本就没当做一回事。
如果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下属死在你的面前,你却为了自己的面子连句软话都不说,宁可他被勒死也不肯自己丢面子……
唔,这般无情无义,以后,谁还会跟你做事呢?”
宋时轮这番话极为毒辣,登时,周围几个跟着刘鸿鹤的下属言官,眼神就变了,有些异样的看着刘鸿鹤。
论起官场斗争智慧来,就算十个刘鸿鹤捆在一起,也不是宋时轮的对手。
刘鸿鹤见情况不对,只能咬了咬牙,向着李辰一拱手,语气生硬地道,“大执事,请原谅我刚才的鲁莽,我向你道歉。让你的人放开我的属官,我……求你!”
说完这句话,他简直羞愤欲死。
玛了个巴子的,他堂堂一个正五品的御史,居然要向一个山野村夫小崽子低头哀求,如果传出去,他简直都不要活了。
一直负手望天的李辰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后向赵大石淡淡地道,“大石,不得无礼。”
赵大石咧嘴一笑,“俺没有无礼啊,辰哥,我是在跟这位徐大人闹着玩儿呢。”
随后,他手一松,徐胜登时“扑嗵”一声坐在了地上,两手捂着脖子,狂吸着气,一副死去活来的样子。
“徐大人,在玉龙河,说话要注意啊。如您所说,这里全都是贱民刁民,命不值钱,一冲动就容易死人的。
可是,您不一样,身娇肉贵,没必要瓷器非得跟着瓦罐碰,死在这里嘛。”
宋时轮微笑道。
“好,好,好,我记住你们了,李辰,还有你,你叫什么名字?”
刘鸿鹤死死地盯了李辰还有宋时轮一眼,向宋时轮咬牙切齿地问道——宋时轮十年前失意退隐江湖,那时候刘鸿鹤只知其名,未见其人,倒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曾经就是朝堂中曾经大名鼎鼎的从二品大员,副宰相宋时轮。
宋时轮却是微微一笑,“山野村夫,贱名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