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雀和知意很警惕,立刻挡在洛云舒前面。
待洛云舒看清来人,挥手让二人退下:“无妨,是认识的人。”
是裴行渊。
他在洛云舒对面坐下,放了一张银票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这是你搭救寒七的酬谢。”
洛云舒并未看那银票,只微微一笑:“殿下,您已经给了我最好的酬谢。”
这次她能顺利退婚,和霍少远重伤脱不了干系。
若非如此,安国公夫人也不会过分在意那克夫的传言,生出退婚的心思。
所以在这件事上,洛云舒对裴行渊只有感激。
感激他重伤了霍少远。
裴行渊大概是猜出洛云舒话中所指,轻声一笑:“恕我直言,你这一招并不高明,分明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经此一事,你日后嫁不到什么好人家。”
克夫对于女子而言,是很严重的罪名,能堵死女子婚嫁的路。
权贵之家,更注重这个。
所以,以后洛云舒只能下嫁。
“我无意婚嫁。所以这一招对我而言,是事半功倍。”洛云舒笑容澄澈,她是真的满意。
当然,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殿下既然有机会动手,何不直接杀了他?”
裴行渊微微一怔,笑了:“他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不过,你只是去了安国公府一趟,如何能笃定霍少远已醒?”
“当时我去安国公府的时候,安国公夫人妆容精致,且眉眼之中没有疲态。她是很在意霍少远的,如果当时霍少远没有醒来,她或许会为了维持体面认真装扮,但完全做不到眉眼之中没有疲态。且当日和我说正事之前,她还寒暄了几句。她有这份闲心,足以说明霍少远已经苏醒,且伤势大好。”
听完洛云舒的分析,裴行渊眼底划过一抹惊叹。
“你很敏锐。”他如实评价,又突然感慨,“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唯有过得辛苦的人,才会有这般敏锐的心思。
若是过得和顺美满,多半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洛云舒眼睛一热,点了点头:“是。”
孙氏无远见,弟弟妹妹又不听教训,她要管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又要分心去管理铺子,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