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哇地一声,像是呕吐般将众海族的灵识排出镜外。
敖清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魏天妄染血的衣襟,龙瞳中泛起细碎的金芒。
直到此刻,她都感觉仿佛活在梦中,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千年岁月在她眼中流转,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父亲”她嗓音微哑,尾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轻颤,“等我一下”
话音未落,她蹙着眉头。
原本要说的豪言壮语在对上魏天妄随性的目光时,竟变成了小声的嘟囔,带着些许责怪,“你你别乱动小心又伤了身子。”
她手忙脚乱地去扶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龙尾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际,像个笨拙的小姑娘,连触碰都畏畏缩缩。
魏天妄低笑一声,沾血的手指撑住她靠近的肩膀,“别闹了,我没事,要不你先把那些海族处理了再叙旧?
明明你小时候那么怕生,是一整天都憋不出几句话的性子现在怎么”
“不许说!”敖清顿时红了耳尖,脸颊上半透明的龙鳞泛起淡淡的霞色。
那些年少时在他面前出的丑,此刻想来简直羞耻得令龙尾发烫。
她赌气似的别过脸,手上却不管不顾地将人搂得更紧,破碎的衣衫随着呼吸轻轻飘动。
“你先放开我,哪有女儿对父亲动手动脚的!”
“就就一会儿”她声音越来越小,“等我恢复些力气”
不远处缓缓苏醒海族四处张望着,喊杀声渐渐逼近,她却恍若未闻。
千年孤寂化作此刻指尖真实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将脸埋进魏天妄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
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混着令她安心的松墨香。
不是,姐们,零帧起手怎么防?!
魏天妄伸手推她,但没推动对方就好像把他当做毛绒娃娃般,抱得死死的。
更何况他现在肉体受伤严重,根本没什么力气反抗。
坏了,若是冰块脸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我是不是该自己备好葱姜蒜
好在海族们都很‘好心’并没有让魏天妄难堪太久,喊杀声如潮水般逼近,兵刃的寒光已映照在二人衣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