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敖清的目光紧紧锁住水幕外的魏天妄,那双翡翠般的竖瞳里翻涌着复杂的情感,仿佛要透过他的躯壳看穿灵魂。
她的指尖在水幕上无意识地描摹着他的轮廓,龙尾不安地摆动着,搅起一串串细小的漩涡。
魏天妄被她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果然又是魔主前世惹的风流债,难怪没有道侣,原来是拿的后宫火葬场剧本】
“父亲”
“那个敖清是吧?”
他斟酌着开口,语气难得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虽说龙君是计划的一环,可这龙君是女的也就算了,还自称是我女儿?这该怎么回答比较好?亲情变质什么的,一点经验都没有啊
‘我不是你父亲,你父亲已经死了?你虽然没有了父亲,但你还有我啊’
这种话怎么听都是找死吧。】
许久没有等到回应,敖清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玉色的龙鳞随着瞳孔的高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霭。
翡翠般的竖瞳渐渐暗淡,湿漉漉的眼神像极了被遗弃在雨中的幼犬,既委屈又惶恐。
她的龙尾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尖在水幕上轻轻划着圈。
“是是清儿哪里做得不够好吗?”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一定是的,清儿败了,败给了仙族,这些都是清儿咎由自取”
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将她未尽的话语打断。
魏天妄微微皱眉,忍不住问了一句,“疼吗?”
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自己这是什么直男发言数条锁链封锁筋脉骨骼,断绝灵气流动,怎么可能不疼呢。
简单两个字,却让敖清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被困潭底几百年了,第一次有人关心她,而这个人还是她许久未见的最为珍视之人。
敖清猛地别过脸去,好在隔着这层水幕,泪水和幽暗的潭水早已混为一体,父亲应该看不出来她在哭吧?
眼神无意识地滑过锁骨处一道淡去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