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肌肤上一道狰狞的淤青贯穿整个腹部，淤青底下，凹凸不平地疤痕像蚯蚓一样，缓慢起伏着。
江宸最后一个字咽回喉咙。
病房又回到原有的安静，唯有叶婷的抽泣声，踩在江宸的神经上，让他拳头紧握。
突然，江柠歌开口了。
“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
她即使睁着眼，胸口起伏的弧度也非常小，安静的像是尸体一般。
破碎的声音，让叶婷眼泪更是止不住。
可却让江宸怒火上涌，他抬手就想抓住她的衣领。
“你就是用这幅样子让我妈心疼的？她不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让我们离开！你故意激怒我打你的是不是！”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相，却不想手下用力，勾到了保持器。
保持器裂开，甩在地上。
清脆的声音敲击着她们的神经。
江柠歌脖子上的纱布猩红，找不到一点白色，因为牵扯到伤口，她痛得连喘气都不敢用力。
脑袋里好似有蝉鸣，外界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
看见这一幕，尤其是透过扯开的领口，望进衣衫下的身体，一根根肋骨几乎要穿透皮肤弓出来，上面坠着各种伤疤。
叶婷忘记了呼吸，到底是谁，把她的歌儿伤成这样！
她视线模糊一片，眼睛因为长时间流泪每一次眨眼都痛得跟针扎一般。
她轻轻碰了一下那些疤痕，手下的皮肤猛地抽搐一下，很痛吧。
她再也温柔不了，一脚踹在江宸的膝盖窝上，掐着他的后脖颈往病床上摁。
“江宸，你太让我失望了！”
“妈？痛诶！你轻……”
江宸感到莫名其妙，鼻尖的血腥味过于浓烈，熏得他有些想作呕。
待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整个人僵住，怎么会？
他不过就是教育她，又没下重手！
“你们，能，出去，吗？”
真的很吵。
她好痛。
江柠歌意识混沌，无力躺在床上，默默数着数，再等一下，她就可以失血而亡了。
明明她的声音很小，却让僵持中的两人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