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常渊趁中午扎营休息吃饭时,一边喝着罗平洲带人抓来的鱼汤,一边轻声禀报。
“我与罗掌柜等人,来回在山村每户人家都翻查了一遍,发现有一处人家的炕底下,藏了一张羊皮。”
他顺手掏出残破的羊皮,递给好奇的吴庸等人。
吴庸作为军师,当然跟着一块儿去了山寨,倘若有山匪趁机逃走,或是山寨地势易守难攻,他正好给出个主意。
——不是嫌罗平洲没有谋略,而是时间紧张,没必要浪费在一个小小山寨上。
却不想反倒是没有跟着一道去的左常渊寻得了不一样的线索。
左常渊喝了口热汤,继续说道:“这张羊皮,唯有我一人知晓,罗掌柜他们没有察觉。
太子妃您瞧,羊皮上没有字迹,只有图画线条,您猜猜上头画的是什么?”
林净月动作自然地看向吴庸。
吴庸盯着羊皮,半晌才脸色一变:“这该不会,是北疆疆域图?”
营帐瞬间安静。
郑宁第一时间喊来罗平洲,再喊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罗平洲正和兄弟们同饮同食,并出言勉励,突然被喊了过来,还有些莫名其妙。
待听太子妃细细说了羊皮的事,罗平洲当场将陶碗重重砸在桌上,接过羊皮纸一看,脸色逐渐严肃。
他盯着羊皮看了良久,摇摇头:“卑职已有十余年不曾来过北疆,不如喊廖簿过来看看?他待在北疆的时间,可比我更久。”
林净月沉吟片刻,缓缓点了头。
这两天她观察过了,廖簿除了长相稍稍潦草了些,性子还算平和稳重,且是个话少寡言的。
不该说的话,他也不会多嘴。
廖簿被喊来一看,先是摇了摇头,随即触摸着羊皮被撕碎的一处:
“这并非全是北疆的疆域图,更像是……”
他沉沉发声:“更像是从京城到北疆边境的路线图,诸位且看,这里用血重点刻画了三条路线,都是必经之路。
其中最短的这条,行程最快,就是我等行军的路线。”
左常渊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