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月非常冷静,左右看看,屏退宫人后,轻声说道:“陛下是在保护我呢。”
泊春哭腔一顿,纳闷地抬头。
“你想想,太子离开京城这一个月,东宫发生了多少事情?
别的先不论,就前几日从宫里翻出的那些个害人的东西,以及成远侯府在曦明院挖出的与巫蛊有关的物件……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打着趁太子不在京城要弄垮东宫弄死我的主意。与其留在东宫当靶子,不如远赴边疆。”
林净月耐心跟她分析:“太子就在边疆,镇守边疆的忠勇侯一家,又是我的舅家。
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被派上战场,顶多留守最近的城主府,与太子殿下共进退。
至于去边疆的一路上,陛下派了罗平洲押送药材,就是顺带让他护送我呢。”
罗平洲是骁骑营统领,数年来镇守京城,从来不曾出过岔子。
他一身本事,能文能武,脑子又聪明,鲜少掺和朝中的事情,是颇得泰丰帝信任的重臣与孤臣。
最重要的是,他与忠勇侯府和成远侯府,都有些关系。
——泰丰二年,他为先一任成远侯麾下,领了兵马镇压世家与南境。
先任成远侯指点他颇多,算是他半个恩师。
而与忠勇侯府的关系……罗平洲的姐姐,嫁给了忠勇侯府二老爷郑卫民。
也就是说,他是郑长陵的舅舅。
也是林净月拐着弯的舅舅。
泊春听太子妃一一理清了关系,震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一抹眼泪:
“那……那可得叫上吴庸,他脑瓜子灵光,又去过一趟北疆,定能护太子妃平安!”
泊春不提,林净月也打算带上吴庸。
她想了想,还觉得不太稳妥,又去请了道圣旨,调了被流放南境的左常渊往北疆。
原本以为泰丰帝会不同意,谁知他大笔一挥,写了四个字‘戴罪立功’。
左常渊若能在力抗草原中立下大功,他往后就不必继续流放了。
林净月揣度着泰丰帝许是得过太子的话,知道左常渊交出了那本左家毁了的账簿,充实了国库的事。
东宫上下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