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扬进了她的眼睛。
冰凉的触感,她伸出手,试图接住这微小的白。
只有湿润凉意。
她脑海里冒出一句话。
苟且的活,苟且的活可能不麻烦。充其量只是难受一点罢了。
忽地,她侧过眼。
皎洁的雪花下,一支冷艳的白莲,斜靠着石壁,灰色的雾气云绕着周遭,像一条蜿蜒的河流,又像一条威风凛凛的龙,笼罩其中,是那么的单独又完整,万种玲珑。
很短暂,许沁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石壁上的那双眼,一瞬间,竟有些慈眉善目。
她低下头,晃动了几下脑袋,视线再次去捕捉那只鸟,它振翅而起,宽大的翅膀将飞扬的雪花振开一个属于它的弧度,长声叫唳而去。
“沁沁。”月淋小跑着过来,撑开手中的伞,移向她的头顶。
许沁顺手接过。“不凑巧。”
“嗯,上了香回去吧。”月淋抬手轻轻拍了拍她头上的寒意。
“好。”许沁颔首。
许沁跟着月淋上了香,行动非常规范,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默念。
“走吧。”月淋背好背包,撑了伞。
许沁跟在了她的后面。
“你们谈了什么?”一身白色的女手插裤兜。
“你会主动,真是难得。”月蓁一身紫色,深浅变换。
“这不下雪了。”女医生伸手,她是一个不具备闲情雅致的人。
“嗯,下雪了。”月蓁神色浅淡和她明媚的五官形成强烈的对比。
“决定了。”
“是。”
“你是一个……”
“我是如何没必要告知你,正如我从来不过问你是什么样的人。”
月蓁一笑。
她望着那个妇人的背影被一个瘦小的阴影遮盖。
在白色的雪里,她的身影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山路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