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这个时候还能安静下来吗?
其实黎昭自己心里也没底,或许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话,有的时候也期盼着成为真实,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或许吧。”谢昀也开始敷衍起来,两条直愣愣的眼皮子黏在面前的书本上,可眼球却望着她。
隔着一条深红色的地毯,一盆郁郁葱葱、长势良好的兰花,熟悉的目光、眼神默契地搅和在一起。
“看什么看,看你的书去。”她说,语气有些娇嗔,听起来像是猫叫。
大约猫的叫声没有这样冲天,就在谢昀屡教不改的时候,黎昭一巴掌将他按在书本上,边说边用力:“都说了多少遍,不要这样看我。”
或许是天下情侣的通病,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也可能是一些奇怪的行为,诡异地变成火药桶,一点就着。
所以,直到自己快被拍进去身临其境这本如蜜糖粘稠的酸牙故事的时候,他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
自然不会注意到绣棚上多了的一根针。
“乱针绣是这样的。”连翘亲自示范,恨不得自己上手,“殿下您瞧,这一针下在这里,是不是和谐许多?”
黎昭懵懵地点头,又摇头,半天也没看出哪里和谐了。
“那么再下一针,就在这儿。”连翘仍然不死心,试图能教会这个笨笨的徒弟,“这样看,是不是就好看了?”
她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点头又摇头,像一只不知所措的鸵鸟,蠢蠢地将头插在地里。
“殿下,”连翘深吸一口气,最终决定说出那句大逆不道的劝谏之言:“要不咱还是别学了,您真的不是这一块料。”
就像她自己不是学医的那块料,两个人都该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发光发热,一门心思闯进别的门里是做什么?
难为自己吗?
犯了天条吗这是,竟然要这般难为自己。
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那个字,听起来像是骂人。
但黎昭几乎第一时间明白连翘的意思,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笨?”
“这倒没有,只是觉得您这样难为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瞧着怪可怜人的。”
连翘一脸诚恳,眼神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