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染了病,这个时候……”李德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正冒着火的她。
黎昭倒吸一口凉气,不管什么礼仪尊卑,猛地冲进养心殿。就连一脸哀愁的永元帝也不免一惊:“你……”
“母后……”她一路趔趄,脚尖踩到厚重的衣裙,踉跄到床榻前。
沈绥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红斑,进气少出气多,显然不是长久之兆。
“小昭……”永元帝还想劝一劝,就见黎昭拿出手里的银针,零零散散扎进去几十根,又飞快地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太医院,“立马煎好送过来,否则就等死吧。”
医正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原本欣喜万分,可以看到纸上的字,又在顷刻间沉在水里。
这写的什么东西,怎么都看不懂!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脸色难看的过分。
永元帝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便问:“怎么了?”
于是,看不懂的人又多了一个。
但好在,有个能使唤的人起码还有点指望。幸好有永元帝,否则这一份药方就得被太医院供起来,时时瞻仰才是。
煎药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一直到太阳移到天空的正中间,一碗黑漆漆、苦涩无比的药汁进了养心殿。
“启禀陛下,这是按照殿下的方子煎好的药。”医正在宫里混迹多年,不可能不懂里面的规矩。凡事能推脱的,自然不会揽在自己的身上。
时间有些紧急,但好在太医院还算敬业,同样的药汁都会多备一份,面对牙齿紧闭的沈绥,他们熟练地端出另一碗药来。
“殿下,再试试这个吧。”医正笑眯眯的,心想着今日终于能拿到一点赏银。
可一碗药下去,仍不见任何效果。沈绥的额头竟然冒出浓黑腥臭的黑血来,顺着银针细长的身子,一滴又一滴,外人一看就不对劲。
医正放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已经在心里叫起了娘。
别说赏银,今天不把命丢在这里就不错了。
他兀自跪在地上,其他太医见状,也跟着跪了一地。
于是,外面的经文、钟磬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切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