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在朝堂里根深蒂固这么些年,若说手里没什么好东西,才是不可思议的。”沈绥身子一软,歪在躺椅上,既不照顾褚云霄,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好像沾到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静。
“母后好像不喜欢这位弟弟?”黎昭试探着问。
沈绥点头,又摇头,说:“称不上不喜欢,就是太闹腾,而我年龄也上来了,自然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来看顾他,只能让莺儿她们几个看顾着。对了,听说你前段日子关了个人?”
“是药王一脉,白家的家主。”她说,抬眼觑了沈绥一眼。
对方神色并无太大变化,而是提醒一句:“在外面,白正宏老先生还是你名义上的师父,做个样子就算了,可别上头了才是。”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道了。”
即便沈绥对这个孩子不上心,但黎昭可不能让他出了差错。平时得了东西,也是送到凤仪宫里去。
反正自己用不上,倒不如送出去给一个人情。
原本只是顺手的事情,谁知宫内又出了事,起初只是一个宫女染了疫病,最后愈演愈烈,竟染到了永元帝的身上。
国不可一日无君,辅证的重任便落在颜丞相和叶渊手里,而沈绥也自告奋勇,自己去照顾,留下叶贵妃管教后宫众人。
“皇后娘娘仁善,免了臣妾们的晨昏定省,可这年岁……”说着,叶贵妃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是浓妆也掩盖不住的疲惫。
黎昭也在她的钟粹宫里,喝着褚瑶新泡的茶,“叶娘娘知道这是什么病吗?”
“听说是时疫,但具体的就连太医也没说明白,真是一群庸医!”她深吸一口气,气愤地将手里的腕珠摔得粉碎,“臣妾失礼了。”
她这样说着,心里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往前沈绥在的时候,后宫哪用得着自己天天忙碌,如今忙起来,反倒是浑身不适应,怎么都不自在。
此番说是发泄压力,倒不如说是纯粹地宣泄心中的不满。叶贵妃神色恹恹,歪在软椅上。
“叶娘娘,就不担心父皇?”
“他有这么多人照顾,更有这样多的人担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