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掖庭的档案被大雪盖了,宫人嫌天冷不想动弹,于是祥嫔没能在玉碟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一直到死,都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
这个生育过二皇子的女人,终于因为思念失去了生命。
翠微宫再次安静下来,除了被扫走的簌簌雪花,几乎没有任何颜色。
褚瑶抬脚,从雪底下看到一片鲜艳的红色,扒拉出来,竟是一件小小的衣服,针脚细密,显然是用了心的。
她用手比划着,大小也许和凤仪宫新添的弟弟差不多。
“这是什么东西?瞧着怪恶心人的,快些扔了。”说话的是她的二姐,永元帝次女褚云珵。
和褚瑶一样,都是出自叶贵妃的肚子里,但不同的是,这位二姐从刚出生就过继到了皇后沈绥的名下。
当年的皇后尚且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这位新来的女孩百般宠爱,于是养成了娇纵的性子。
也对,永元帝的第一个孩子,即便是个傻子,也会有不少人去恭维。
褚瑶没有说话,而是私下里让宫人将小衣服一同埋在祥嫔的墓里。因为死的匆忙、死相过于凄惨,礼部尚且没有拟制好她的谥号。
原本是该交由永元帝去选的,不知怎地,最后落在了沈绥的身上。凤仪宫里面没有说法,只有女官神神秘秘一句,
“这东西不吉利,冲撞了二皇子怎么办,还不快些拿走!”
不知道是不是沈绥的意思,这话传到黎昭耳朵里的时候,谢昀正趴在她的身上不起来。
“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她伸出手,掌心满是薄茧,轻盈灵巧地穿梭在他濡湿的发丝里。
谢昀动了动,声音闷闷的:“今日休沐……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大好出去见人吗?”
是挺不大好的,她心想。于是放纵自己,任由自己沉沦在浩荡无垠的缠绵中。
外面窸窸窣窣的,好像一朵软绵绵的云朵,萦绕在耳畔。
“外面在说什么?”她问,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谢昀闭眼,仔细听了一会儿,说:“好像是宫里死了人,要北辰宫来超度?”他摇摇头,继续说:“剩下的听不太清了。”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