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墓室内,鄢凌的声音格外突兀。
黎昭顺其自然地接上话:“放心,我在这儿,他不会死。”
话音刚落,一根银针下去,温酒缓缓苏醒,只是脑子还是一团浆糊,眼中闪过片刻的迷茫。
“你小子,可终于醒了。”顾听雪松了口气。
唯独谢昀研究着手中的黑虫,用细针挑拨开来,黑虫肚子霎时间迸裂,流出灰绿色的粘稠液体。
犹记得刚下墓的时候,这虫子也见过。呼啦一下汹涌而至,却在见光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酒只被咬了一口,足足昏迷了半日,那划出口子的鄢凌呢?
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思绪纷飞间,难免想起北辰宫同塌而眠的日子里,黎昭在耳边小声说的闲话。
“鄢首领是个奇人,我亲眼看着她受了伤,结果只一个呼吸,伤口就不见了。她还逗我是得了一种不会死的病。”
不会死的病?
自然是有的。
往前中蛊的那段时日,白翡说过的,曾有一种蛊虫寿命极长,足足有二百年之久,所以被当做长生不老药,但中蛊之人的身体会逐渐被蛊虫吃空,渐渐变成一具空壳,时间不过百年,与寻常人无异。但蛊虫会在吃空宿主前,寻找下一个倒霉蛋。
便成了为虎作伥里的“伥鬼”。
——为蛊虫所驱使,变成不生不死的怪物。
倘若真是如此,那会不会……?
不过下一个宿主会是谁呢?
他看着鄢凌周边,或许只有温酒一人合适——体格强健,家人全无,更不会有人发现不同。
“既然下面都是这种毒虫子,那我们该怎么下去?”温酒终于缓过神来,看向诸位。
鄢凌一甩长发,将发尾咬在唇角,自己跳了进去。
“师姐——”
底下一片撕咬的痕迹,黎昭能清楚地感受到脚底下传来的热意。她不解地看向谢昀。
“别出声。”他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
强大的蛊虫会吞噬彼此……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唧唧哇哇,圆孔传来惨叫的声音,不是人的,也不像是另一种生物,只一味叫着,声音凄厉,仿佛经历了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