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微微眯起眼眸,似乎在权衡利弊,半晌才道:“我可以不逼迫你成亲。”
“还有姨母。”曹牧谦摩挲着玉韘,接着说道,“她对我的婚事干预过多,此事就有劳舅父了。”
卫延喝了口茶,沉思片刻后点头道:“好,你姨母的心思舅父明白。放心,只要你不娶那女子为正妻,舅父保证你的婚事,我与你姨母都不会再插手。”
曹牧谦离开长平侯府,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站立在马车旁,仰望着大门上方的长平侯府四个大字。他的目光幽深,凝视许久,最终,他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登上了马车。
曹牧谦回到北军军营,甫一抵达,便对赵破奴道:“这两日让曹知谦过来一趟。”
赵破奴面露疑惑:“你已有许久未见他了,不是说前些时日他前往椒房殿探视你,被你遣走了么?为何此刻又突然要见他?”
曹牧谦挑眉,沉声道:“自是要给他升官。”
“升官?”赵破奴满脸狐疑,“若要升官,你早前便应帮他升迁了,他前些时日借着探伤之名去见你,分明是想借机再进一步。那时你不见,此刻却又突然要见?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牧谦面沉似水“机会并非时时都有。”
赵破奴虽困惑不解,却也只得应下。另一头,曹知谦听完传话人的话,心中激动难抑。
第三日下了值,他一路疾行往东市而去。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思索,自从曹牧谦从廊西归来,被封为骠骑将军后,他的心中便五味杂陈。
得知曹牧谦在椒房殿养伤,他本想借着探视之机,在卫皇后面前露露脸。不料却被长兄以静养为由拒绝了,曹牧谦带他入京后,只给了他一个郎官的职位,便再未理会。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不甘与屈辱在心中蔓延。他虽在长平侯府衣食无忧,住着也舒适,但平日却难有机会见到长平侯。
这长平侯对他的态度亦是模糊不清,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对他的任职至今也未曾有过只言片语。
如今曹牧谦已然成为炙手可热的骠骑将军,在整个盛京可谓是风头无两,而他却仍只是个随侍车驾的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