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们把一筐快装的时候，林子中就悉悉索索有谈话声传出来。
“该死的水虫子，把塘里的鱼全都霍霍干净了。”
“可不是嘛，昨天咱哥俩网了多少下，全是水虫子，鱼少得可怜，呸呸呸，晦气！”
听声音是两个青年男子，定睛一看，他们扛着渔网渔具等东西，穿过草丛正朝这边缓缓走过来。
饥荒让他们的脸颊略显消瘦，但双眼却挺有神的，一眼就看到池塘边或蹲或站的几个小孩子，然后交谈的声音停下，都好奇打量这群孩子。
“嘿，那小孩！”
其中一个男的高声叫喊，
“这塘里没鱼，都是水虫子，你们干什么呢？”
孩子们摸水虫子，摸的正起劲，没人听到男子叫喊声。
他们二人相顾无言，走进看，发现这些小孩子围在一块浅滩边，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些在石缝间爬行的水虫子上。不大的手在泥泞中摸索，偶尔传来一阵阵欢呼，把抓到的水虫子欢快扔进背篓。
“你们这些小家伙，抓什么不好，非要去抓那些脏兮兮的水虫子。”
为首的男子叫李明，他对着孩子们喊道，看着孩子们把水虫子当宝贝，嘴角不由抽搐。
“果然爹说的没错，只要活得久，都能看见有人吃水虫子。”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有孩子不服气，
“就吃，就吃！”“嘿！你小子。”
李明一听，把鱼具撂在地上，卷起袖子在臂弯，
“别不识好人心，这玩意是能吃的吗？你们豆丁大的身板子，能受的了？”
和他一起来的另一个男子，对他摆摆手，示意算了。
“都是小孩，他们也不抓鱼，只是抓点水虫子，就让他们抓吧。”
“再说，抓点水虫子也好，水虫子少了，鱼不就多了吗？”
这个男子是李明的弟弟，叫李勇。
这时一个胆大的孩子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服气：
“哼，水虫子可好吃了，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孩子们都一副山猪吃不来细糠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