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轩叹气,“恐怕不只一手。但奇怪的是,我找过奶奶的房间,什么也没有。”
“骆倾雪却突然就从哪里翻出来这么多证据,我也想不明白。”
“现在证据从哪里来,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面对?”
白昭宁的珍珠手包“咔嗒”一声弹开。
她抽出支珐琅烟管,火星在夜色里明灭,像毒蛇吐信。
“既然老太太的棺材板压不住秘密,那就让整座凌宅陪葬吧。”
凌雨轩一怔,“你的意思是?”
“一把火烧了你们凌家的老房子吧,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就像凌墨澜一把火烧了疗养院一样。”
“不行。”凌雨轩道,“那是凌有的老宅,光书房里的典籍都值几千万,怎么能说烧就烧?”
白昭宁突然揪住他领带,“留着骆倾雪和那些证据,明天死的就是我们。”
夜雾更浓了。
远处总统府的穹顶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像柄悬在头顶的屠刀。
“可是骆倾雪说了,如果她出事,文件一样会发往全世界。”凌雨轩道。
“她一个女佣,哪有这人脉?你怎么会被她欺骗?哦对,你喜欢她。”
白昭宁冷笑,“你喜欢她,可她要毁了你手里拥有的一切。”
“你得作个选择了,回去好好想想。尽快作决定,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完,大步往总统府里而去。
凌雨轩紧了紧大衣,感觉夜风更冷了。
凌雨轩回到凌府,发现廊下的灯笼全亮着。
二十余名佣人手持灭火器列队中庭,管家的对讲机里不断传来巡逻岗的汇报声。
“大晚上的,你们这是闹什么?”凌雨轩喝问。
“三少爷!”女管家小跑过来,“骆小姐说有人要放火烧了凌家。”
凌雨轩心里一跳。
“她人呢?”
“在那边祠堂呢,她说发现得早,只烧了供桌帷布。”
凌雨轩的皮鞋碾过满地灰烬。
祠堂门廊的摄像头歪斜挂着,镜头盖被人用口红画了个醒目的叉。
他抬手示意保镖止步,独自走进弥漫着焦糊味的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