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慌里慌张,“不在…我去请吧,您——”
“在楼下吗?”陈清腾地起身,不顾阻拦绕到后门的电梯。
“陈小姐!严先生在忙,吩咐了,不让旁人打扰。”
“我是旁人吗?”她笑,“楼下藏了严先生相好啊?这么避讳。”
“不是…”
陈清心一横,重重推开她,转身顺着楼梯跑下去。
负一层是严家的酒窖,也是严柏青勒令不允许踏足的‘禁地’。
佣人不能像陈清一样不管不顾擅自跑下去,可不拦着,更犯忌讳。
陈清耳朵里充斥着杂乱的心跳,刚跑到拐弯处,老钱挡在她面前,面孔坚如铁,“陈小姐先上去,严先生马上忙完。”
“我找他有急事。”
“两分钟,您等一等。”
这个楼梯的设计十分巧妙,拐弯处上不见光,下不见地,墙壁处的灯带昏黄深沉,陈清怕老钱用蛮力,她现在经不起摔。
于是,她缓和了神情,“也好,那麻烦你催一催他,我马上要走了。”
“去哪?”严柏青徐徐跨上台阶,老钱颔首,退至一旁,隐入黑暗中。
他穿着米杏色的家居服,裤管处皱皱巴巴,衣袖撸到小臂中央,不似平日里的温润与优雅。
陈清视线越过他肩膀,“楼下是谁?”
“老钱。”
“我问的又不是他!”
“那你问谁?”严柏青好整以暇望着她,“怀疑我金屋藏娇?”
陈清脸蛋儿上几分怒意,薄薄一层粉红,蔓延至脖颈,可爱又可怜。
他神色温和,拇指擦掉她额头的汗,“你还没说,要去哪儿?”
“学校通知,今天下午要跟队公益演出。”
“这么临时?”
“上周说过,我忘了。”她一个劲儿往楼下看,皆是徒劳。
严柏青站的位置在下她在上,即便这样,两人依然达不到平视的高度。
探身之际,不可避免拉近彼此的距离。
少女身上的气味儿萦绕,他看得到陈清面颊的小绒毛,胸腔里的潮动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