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至今提防我严家,你心够大的。”
弦音为他们的声音做掩护,蒋璟言撑着扶手,手指支在太阳穴,语调不疾不徐,“师哥接了严董的担子,应该明白,严家若安分守己,钟家不用这么辛苦。”
严柏青明显心情好,没计较,慢悠悠吹散茶杯中的雾气,“我母亲执迷不悟,让钟家看笑话了,我跟她说过,我的仇人,不是蒋家,也不是你。”
蒋璟言听出他有下文,不为所动。
好半晌,严柏青搁下茶杯,双手交握在身前,坐姿端正,望着舞台灯火中的陈清,“如今,我怕是有了食言的理由。”
蒋璟言眉骨一跳,脑袋里有根弦骤然绷紧。
严柏青笑不达眼底,语气辨不出情绪,“你准备了什么贺礼,方便说一说吗?”
舞台上一曲终。
陈清随同学下台,一名保镖模样的男人提前等在后台,“陈小姐,严先生请您过去。”
她愣了愣,“我得回学校了。”
保镖靠近低语,“严先生说,李向力找到了,学校那里也打过招呼了,您放心去。”
陈清没多想,跟着他来到观众席,一眼看到严柏青旁边坐着的男人。
她心脏揪得喘不上气,“我坐哪里?”
“严先生旁边加了把椅子。”
“能换吗?”
保镖欠身,“您可以跟严先生商量。”
陈清犹豫着往前走,离得越近,走得越慢,蒋璟言不在还好,她可以随严柏青心意哄着他,顺着他,可现在,堪比修罗场。
礼仪小姐先看到她,拉开椅子。
两个男人齐刷刷回头,陈清眼睛不敢乱转,盯着严柏青,“严先生,您找我。”
“过来。”严先生伸手牵她。
陈清敏捷一躲,借着提琴盒,只让他抓住了手腕。
蒋璟言猛地踹向桌脚,茶杯应声倾倒,茶水淹了那把椅子的坐垫。
陈清心口砰砰跳,不知所措。
“抱歉。”蒋璟言挑开两粒衬衫扣,放浪形骸的模样。
严柏青面色肉眼可见沉了沉。
陈清连忙插话,“我坐哪里都一样的。”
“有空位,师哥何必麻烦。”蒋璟言撩茶盖,脆响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