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他嘴唇阖动,“先离开,我慢慢跟你解释。”
陈清心里没有太大波动,只有无边无际的寒意。
严柏青心机深沉到了何种程度,一次次突破她自以为了解的防线,这么久以来,他接近自己的每一步,都有目的,都有谋划。
她深吸气,“省些力气,你流太多血了。”
“不去见李向力了吗?”
“先去医院包扎,他在你手里,丢不了。”
严柏青审视着她,那张脸上有惊吓后的惨白,无措,震惊,却没有失望。
他胸口憋闷,嗯了声。
……
华眉将二人送到附近的诊所。
严柏青伤势不轻,有一块玻璃插的位置很深,没入的部分有碎在里面的可能,诊所设备太简单,不敢贸然取出,只处理了周边较浅的部位,血依旧止不住。
方圆几里没有医院,华眉联系市里总医院的救护车。
陈清一路寸步不离,医生说不能让严柏青睡着,她就一遍遍说些有的没的,快要没词儿的时候,担架上的男人无奈笑,“你跟我讲你的专业知识,更让我犯困。”
陈清抿唇,“我没得说了。”
严柏青沉默半晌,眸光黯淡,“怨我吗?”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摇头,“没什么好怨的,一开始,我戳穿你利用我对付陶家的心思,就已经想到。”
“想到什么。”
她不说话了。
严柏青替她补充,“已经想到,我是个阴毒狡诈的男人。”
“你自己说的。”陈清笑出声,“不许怪到我头上。”
傍晚,几人抵达总医院,严柏青进入抢救室之前,握住她手腕,冰冰凉凉的体温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清儿,留下,出来后,你问什么,我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