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青喝掉杯底最后一口酒,语气漠然,“不见。”
“严董虽然病重,可并未退婚…”
“严家谁说了算?”
秘书一噎,“您说了算。”
“母亲退位,严氏又是谁说了算。”
他擦汗,“您。”
“我若要跟章家退婚,需要通知谁吗。”
“章小姐那个脾气,逼急了,章家记恨您,万一撤手,那孟老——”
严柏青嗤笑,打断他,“他们撤得了吗?洲南码头那堆烂摊子,章部长亲自安排人解决,要么,抱紧孟鸿文这棵大树,保他章家风光,要么,全完蛋。”
秘书心惊肉跳,叹服严柏青的阴狠和算计。
有利用价值的人,无论男女,他每一步都把握得恰如其分,没了利用价值,踢开也从不拖泥带水。
他那颗心,仿佛是空的。
毫无缝隙弱点。
“医院那儿怎么样。”严柏青系好领带,整个人清润如玉。
秘书深吸气,“严董中午醒过一次,大部分时间都睡着。”
“看好了。”
“您放心,保镖都是从老家调来的,只认您。”
男人一张脸看不出波澜,穿上外套,出门。
医院此时是护士例行查房的时间,严苇岚脸上扣着呼吸机,眼皮奋力抬起。
一名保镖随护士进病房,站在一旁,监视她。
忽然,门外一阵骚乱,保镖揪起衣领,操着一口生涩的港普,“什么事。”
“来了个可疑的男人。”
护士解开严苇岚的衣襟,扭头,“劳驾回避,我得给严董擦洗一下。”
“有护工来做。”
“护工在吃饭,严董这衣服汗湿透了,再等下去感冒了你负责吗?”
保镖审视她,也许耳机里太吵,他皱眉,检查了她带来的药物后,大步迈出。
门合拢的刹那,护士掏手机,将屏幕凑到严苇岚脸前。
白晃晃的光线下,严苇岚额角浮起狰狞的青筋,睫毛陡然剧烈颤抖,扼住护士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