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了整整三日才回府。
温执素的心虚在第一天就已经消解了一半,第二日她就配合着云禅寺倒台的事情做了准备。
姬彧在江阜兴建书院,前些日子推崇的心学和理学,突然出现在了京城茶馆说书人口中。
一时间似乎佛学的盛头被压了过去,各大书局也开始贩售名家的著作。
他们要造新神。
鼓励民众求知,追求本我本心,要靠勤奋的双手获取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求神拜佛。
先前扎根的种子,让人们对于这种更加难懂的事物也有了耐性。
德武帝下令,进行科举改革。
一是考卷糊名誊录;二是设殿试;三要招收更大比例的寒门学子。
世家门阀不敢明着与厉国公作对;齐家因云禅寺的事情哑了火;姬家表明了态度支持,在京畿也建起了私学。
云禅寺的事情没过几日,便被这科举改革的风潮彻底压住。
三司也有了喘息的时间慢慢审问。
虽然明眼人都看出来厉国公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审问时下手也比往日更加狠厉,效率随高,但也让他们这些人着实吓了一跳。
玉面罗刹已经完全是阴沉的黑面模样。
众人噤若寒蝉。
好在他这日主动提出给三司休沐一日,诸位火速闪人了。
温执素在县主府住了十几日,晏玄奕怕影响她休息,夜里才会过来。
这日他忽然将她从床榻里捞起来,抱去了国公府正院里的厢房。
“怎么这么晚了还要换地方?你不累吗?”她喃喃着。
晏玄奕十分温柔答她:“不累。”
然后,一脚踹开了厢房的门。
里面的陈设,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