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风华淬炼得愈发清冷出尘,眉如远山含黛,眸若寒潭映星。
青丝以一支白玉响铃簪松松挽就,余发垂落如瀑,发间偶有灵光隐现。
她说话时嗓音似清泉击玉,每个字都带着经年沉淀的从容。
三千界外惊鸿影,不许人间半点埃!
苍问怔在原地,瞳孔微缩。
那一袭白衣悄然而立,不似凡尘应有。
就像霜雪覆压青松,清冷孤绝,连四周的微风都凝滞了。
他第一次明白了苏慕所说的“十八岁少女的压迫感“是什么意思。
不是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她甚至不需要抬眼,就让征战沙场的元帅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掌心渗出细汗,苍问不动声色地擦了擦,喉结微动。
这感觉甚至比面对千军万马时更让人窒息。
来之前,他思索了很多天,到底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位仙门宗主。
是颐指气使、疾言厉色、居高临下、不卑不亢,还是恭敬谄媚、第一时间匍匐滑跪
别笑,他真这么想过!
但真正站在人面前,什么分析、策略、话术、计谋都不管用。
仿佛世间万物都逃不出她那一眼。
任何人有什么小心思,生死都在她一念之间。
对方的底蕴像宇浩瀚的宙一样深不可测,其深其远都超出了认知!
他恭敬的和时安握了握手。
“时宗主您好,我是苍问。”
“元帅,叫我时安就可以。”
两人分坐在案几的两端。
时安拿着热水,不紧不慢的冲起了茶来。
“这是王叔和棠棠刚刚种出来的,您尝尝。”
滚烫的热水浇在了萎蔫的叶片上,腾起层层白烟。
很快,叶片舒展开来,淡黄的茶汤清亮纯净,满屋子都能闻到清爽的茶香。
时安开始用盖碗冲第二次茶。
眉目低垂,动作行云流水。
仿佛是一幅古朴的点茶图,时间在此刻慢了下来。
苍问拿起茶杯,轻轻的吹了一下,慢慢的品了两口。
甘润清甜,犹如仙露。
“不怕您笑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