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伪装了这么久,原来单单只是北川大学四个字,就可以轻松的让她溃不成军。
那些过往,无名的丰碑,空置的衣冠冢,青年短暂却又庄严的一生,能与何人诉说,能让何人知晓?
他的奉献,他的隐忍,他的不屈,只能如那套警服一样,深埋地底。
他守卫了清风明月,然而清风和明月却从来不知道他曾经存在过。
白曦一个人无力的蹲下,缓缓的把头埋进了双膝,无法控制的在这寂静的山村,无人问津的青石板路上,无所顾忌的放声大哭。
大哭一场,白曦觉得自己心里像裂开了一个缺口,隐隐作痛。
下意识的,她走到了老外们的住处。她还是准备去找袁山谈谈,顾航的父母同样的伟大,她不确定袁山是否清楚顾航父母的事,她也不在乎袁山会以什么眼光看他。她只想去让袁山知道,他的父母当时并不是在孤军奋战,有一对夫妻也和他们一样,做了伟大的逆行者。
走上门廊,白曦抬起手来,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了袁山严肃的声音,“你能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是你的医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那天晚上淋的雨你忘记了吗?不是因为淋雨,你的哮喘怎么会复发。”
似乎遇上了袁山正在和人争吵,白曦抬起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这个场面,她也没想到,是进还是不进呢,她在门口举旗不定。
“她的腿脚比你好多了,你还担心她走夜路,省省吧你!”袁山还在那里念,听的出,他真的很生气。
“我只是想远远的看她一眼。”一直被袁山攻击的对象说话了。
白曦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呆滞着,整个人不住的哆嗦着,手脚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她很费劲的重新找回了自己四肢的支配权,抬起手,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很痛,她又哆嗦着,用最大的力气,又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把自己扇的眼冒金星。没错,不是梦,现在是在现实世界。
白曦抽巴掌的动静之大,惊动了屋里的人,只听里面传来袁山警觉的声音,“是谁?”
白曦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拼命的砸门,“开门!快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动静之大,等到袁山来打开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