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山叹气:“您为何就一心认定了大哥父子俩会高中?儿子要是真想供养读书人,我难道不会送我儿子去读书考功名?”
“你儿子?”顾老爷子一脸诧异,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只觉甚是荒唐。
“你那大小子偷鸡摸狗不说,以往他也去念过两年书,可最后竟是连二十个大字都认不全!就这样的,你让他去读书,这跟钱扔到水里有什么区别?”
顾连山冷脸听着,也不说话。
顾老爷子又道:“你屋里那个二小子倒是瞧着齐整点,但心眼实、不知道变通,你说他一下他才动一下,一脸丧气相,没个读书人的面相。
老二,爹不会看错的,也不会骗你的,你这两个小子都是一样,注定地里刨食的命,没有那读书的命!我知道你闺女手里还握着卖鹿的银子,别瞎折腾那些银子,劝劝你闺女,也劝劝你自个儿,好生供养你大哥父子俩读书才是正经。”
“说完了?”顾连山依旧没有动怒,仿佛老爷子说的不是他儿子似的。
顾老爷子却是心中一沉,他了解自家老二,知道这是没说动他。
果然,只听顾连山语气凉凉的说着:“儿子今儿是最后与您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往后咱爷俩也就无话可说了。
还是那句话,您今晚好生想想,明日分家时,您是想跟着我们二房过,还是想跟着大哥过。不管您跟着谁过,该我给的那份孝敬,我绝不会少您一分一厘,好歹您跟娘生养我一场,给您们养老送终还是要做的。”
说完这话,顾连山也不理会顾老爷子是什么反应,头也不回的起身朝外走。
顾老爷子一颗心沉到底,眼神落在儿子坐过的凳子上,宛树皮一般的老脸,在晃动的灯光映衬下,明明暗暗,略微扭曲。
出了堂屋的顾连山,将来到西厢便嗅到一股子米香。
嗅着味道进到灶房内,看到儿子闺女在忙活着煮饭,一锅白米粥,两盘咸菜炒肉。
看到肉,顾连山很是诧异:“家里还有肉?爹生日那天不是全吃光了?”
顾棠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