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宗可以没有灵墟洞天，但不能折了脊梁。”风鼎石指节捏得青白，身后古松应声拦腰而断，“本座宁可亲手毁去机缘，也绝不容宵小手段玷污宗门清誉。”
“老祖教训的是。”青枫单膝触地，束发玉冠磕在青石上迸出裂痕。
风鼎石目光扫过远处云海：“紫苏说你天赋绝伦，可若心术不正。”残阳将老者须发镀成赤金，“本座不介意替天行道。”
待剑光遁入云层，青枫掸去膝头浮尘，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夏武季倒是没诓他，这招激将法果然奏效。
“演得可尽兴？”
紫苏道君自竹影中走出，素白剑袍流转着月华。青枫转身作揖，眼底狡黠未褪：“弟子不过替宗门算笔明白账。”
“云丫头对你有救命之恩，以你脾性。”紫竹叶擦着青枫耳畔掠过，“怕是要把灵墟拱手相让才痛快。这般反常献策，无非是要逼太师叔表态。”
青枫瞳孔微缩，腕间墨玉镯泛起流光：“师伯明鉴。”
“现在就剩六年，你会怎么样？”紫苏说道。
“四载囚笼，总得讨些彩头。”青枫捻碎掌心血痂，陵墓中藤妖的悲鸣犹在耳畔，“那些妖藤的妖丹，滋味甚妙。”
紫苏道君轻叩剑柄的玉珏，剑穗在月光下荡出清辉：“倒是天道眷顾。不过那秘境里的事。”他忽然转身直视青枫，“当真没有藏私？”
“弟子岂敢欺瞒尊长。”青枫垂眸时睫毛在脸上投下蝶翼般的暗影，“只是秘境纷杂，若要将每粒砂砾都数清，怕是得说到明年惊蛰。”
“那便捡要紧的问。”紫苏道君指尖凝起一缕剑气，在青石板上刻出星斗阵图，“云丫头得了什么？你又取了何物？”
青枫掌心腾起一团游龙状灵雾：“七件地煞灵器，外加应龙真血。”
紫竹剑鞘突然发出铮鸣。紫苏道君瞳孔微缩，指节无意识叩击剑鞘上蟠龙纹，他淬炼六百载的孤鸿剑不过位列地阶中品，而云轻娆竟随手取得七件同阶至宝。
更遑论那自敖蟠陨落后便绝迹三界的应龙精血，此刻正在灵雾中吞吐日月华光。
“所以弟子以为……”青枫挥散灵雾，任星光坠落在玄色衣襟，“与其强夺灵器损了剑骨，不如任其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