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林稹睁开眼,望着黑漆漆的房梁。
家里的收入并不低。
一匹生绢要价一贯三百,扣除买生丝的钱,不算人工,其中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利润。日织一匹,一年算一百匹,最少也能赚二三十贯。
再加上林父之前在县里教书,又有京里二房送来的钱……
林林总总加起来,年收入百来贯总是有的,林家好歹算是上等富农了。
之所以穷成这样,是因为要供林父和他儿子读书赶考。
寻常农户供一个读书人已是不易,钱氏一供供两个,可不就得咬紧牙关,能抠一分是一分嘛!
在这样的情况下,娇姐儿努力织再多的布,也是杯水车薪,根本填不满科举这个无底洞。
见林稹不说话,娇姐儿又嘀嘀咕咕:“爹都走了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到没到汴京?”
说着,娇姐儿又自我安慰:“等爹考上进士就好了。”
或许是这样的期盼让娇姐儿振奋起来,她心情颇好的翻了个身,没过一会儿就发出轻鼾声。
一旁的林稹阖上眼,却再无睡意,只余下满腹叹息。
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向窗外。
白雨簌簌,绿桑飒飒,时有料峭春风吹打窗纸声,连宵不绝。
林稹想了许久,终于阖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意识昏昏之际,忽然听见外头“砰砰”声。
有人在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