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险些被曹吉祥这变脸闪了腰。
司礼监掌印太监,主理三大营,东厂之主,这般身份,竟向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低头,实在匪夷所思。
几个高阶禁军面面相觑,随即意识到此事不简单,这小镇抚使背后必定有通天的靠山,才能让曹吉祥如此忍气吞声。
远处,瑶族祭祀的施咒仍在继续,逯杲怒道:“本官没耐心听你们叙旧,圣驾安危为重,速速回宫才是上策。”
许经年并不瞧他,盯着树林方向平静说道:“想跑便跑,我又不是你爹,何必来同我讲。”
话音刚落,便引得台下又一阵骚动。
乐三元扯了扯俞百鸣衣袖,用唇语小声叹息:“完了,两句话便把东厂和锦衣卫都得罪光了。”
俞百鸣回应道:“不止,还有五军都督府、三大营……”
逯杲反应平平,只冷冷回道:“年轻气盛,未必是好事。”
这小镇抚使身形俊秀,眼神锐利,除了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一切都如此完美,令逯杲不禁想起另一个俊美少年。
心怀愧疚,则怨念难生,太清宫几百条人命时时刻刻压在心口,对着少年,他着实讨厌不起来。
许经年收回视线,扭过头盯着逯杲,见惯了大世面的逯指挥一阵心慌。
少年指了指树林外席地而坐的四人幽幽说道:“瑶族咒法,不会超过一刻钟,我虽不知他们所施为何咒,但应该快成了。”
曹钦怯怯问道:“大人是说那四人在施咒?”
他在青州被许经年吓破了胆,讲起话来也小心翼翼。
一声惊雷响彻云霄,漫天乌鸦啼鸣不止,天空本就被遮了一半,如今愈发阴暗。
朱祁镇自掀开窗帘看了看天空,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星星点点的雨滴坠落尘间,许经年惊叫道:“不好!是求雨的咒法!”
鸦群再次袭来,更加疯狂,也更加密集。
逯杲正要下令再次引燃猛火油柜,大雨磅沱而至。
南郊向来干燥,初春雨水极少,如今这般雨势显然不是寻常所得。
玉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