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建静静看着许经年与杨文谦让,待二人坐定后这才开口道:“圣上不日要前往南郊祭祀,照旧例四卫营自当随驾,三位可有谁愿担此重任?”
许经年惊异于裴子建的直截了当,正要看看对面拓山的反应,却听杨文率先开口道:“回指挥使,前些时日许云安大人护驾长公主前往青州,一路随行想必颇有心得,不如先听听许大人的意思。”
裴子建点头道:“言之有理。”
许经年侧过脑袋看了看身旁的杨文,迎接他的是一张真诚热切的面孔,不禁在心里骂了声“老狐狸”,随即又感受到对面拓山冷冽严肃的目光,只好回道:“青州之行多是锦衣卫随驾在侧,卑职只负责外围巡守,卫中外事调派向来由拓山大人负责,想必应当驾轻就熟。”
杨文随声附和道:“许大人所言极是,卑职也以为拓山大人素来办事妥帖,智勇双全,是不二人选。”
拓山闻言拍了拍桌子开口道:“姓杨的,我看你近日皮又痒痒了,有话直说,有屁便放,推这娃娃出来当枪,下作!”
杨文悄悄挪了挪身子,离许经年稍远了些回道:“大人误会了,卑职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拓山不再与杨文纠缠,转而指了指许经年说道:“你,听说你在青州欺上罔下,连万国舅都不放在眼里,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子。”
许经年冷冷盯着拓山,忽然笑道:“你这家犬虽暴躁了些,对主子倒算忠心。”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裴子建悄悄咽了咽口水,拓山性子火爆,如红衣大炮般一点就炸,便是自己平日里也不敢如此挑衅,谁让他背后靠的是德王党这棵大树。
杨文再次挪了挪身子,离许经年更远了些,他是文官,若打起来第一个吃亏,只得提前做好冲往门外的准备。
片刻之后,拓山一个健步跳起,抡起拳头冲向许经年,裴子建见势不妙,忙呵斥道:“住手!”
为时已晚,转眼间拳已冲到面前,许经年不紧不慢坐在原位,猛然出拳相对,刹那间,拓山只觉一阵酸麻传遍全身,随即便向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