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确实是关心太少了。”他哽咽了一下,“爸爸对不起你。”
孟芜眼窝很热,她从没想过,孟怀德有一天能对她说出这些话。
自从他再婚,他们说过的话几乎十个手指都能数过来。
在两个重组家庭里辗转游离,她找不到方向。
明明亲生父母就在那,但却和她貌合神离。
现在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委屈。
想到这儿,眼泪没忍住,滴落在了手背上。
她抬手擦去,艰难扯唇,“爸,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了身体,关姨和家年都在外面等你呢。”
孟怀德很固执,激动地握住孟芜的手,“小芜,你先收下这个钱。”
“孟氏一旦破产,以后也没能力帮扶你,这些钱虽然不多,但也是我能拿出的极限了。”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不喜欢待在国内,你拿着这些钱去国外也能生活得更好,反正这些年我们给你的学费生活费,你也没要,这就当是补偿了。”
孟芜喉头哽住。
她不是不喜欢待在国内,她只是不想做累赘,不想拖累江家,也怕被孟家嫌弃。
孟芜垂下眼眸,借着散落的碎发挡住了朦胧泪眼。
她强硬地扯出了手,“爸,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孟怀德眼里黯淡无光,“不早了,孟氏真的走到尽头了,以后这点钱也拿不出来了。”
他红肿的眼尾溢出些眼泪,想抬手擦泪,却没有力气。
孟芜屈起指骨,给他抹掉。
看向孟怀德的眼眸逐渐笃定。
“爸,孟氏不会倒,我也不会走。我们会一起挺过这个难关。”
出了病房,关沁立马迎上来,“你爸怎么样?”
“他挺好的,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听到这话,关沁松懈的肌肉放松了些,人脱力般地坐了下来。
孟芜看得出来,她哭过。
晚上,孟芜一个人靠在酒店的窗边。
任由呼呼的冷风往里吹,这样才能让大脑保持冷静。
长指轻捻着名片看了很久。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