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李霁之前故意“逗”他,更怪封弋离开时那番似是而非的话,让他没了安全感。
近来宿在客栈,他逮着机会便要追问,她真的想离开的是什么。
再使尽解数,在她招架不住时,一遍遍让她重复,她想离开的,不是他。
江元音懂他的心思,也就不再劝。
沉默间,喧嚣的人声不住传入耳畔,越来越近。
不是还没入城么?
怎地这般吵?
齐司延也觉得怪异,再次掀开了车帘,这时正好骑马前去探了探情况的曲休折返,骑马随行马车旁。
曲休神色凝重地禀告道:“侯爷,源城城门口聚集着从抚州六县逃荒过来的难民,人数众多,堵住了城门。”
江元音认真听着,掀开了自己这一侧的车窗帘。
远远看去,城门口挤满了难民,乌泱泱的一片。
那些逃荒的难民一个个衣衫褴褛,叫唤的声音沉闷低哑,根本听不出什么具体的字词来。
她看了一会,不见人群有半点挪动,又转过头看向这一侧的曲休,问道:“守城门的官兵不让他们入城?”
“是,”曲休回道:“源城不接受自抚州逃荒过来的难民,可这些难民不肯走,将城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我们的马车要入城,怕是要费一番功夫,还请侯爷、夫人耐心等待。”
除非是不顾这些难民死活的驱赶,否则一时间难以驱散他们让路。
齐司延表示了然的颔首,吩咐道:“慢便慢些,不要伤害无辜。”
“曲休明白。”
马车缓慢驶近城门口,那些难民的叫嚷声便真切清楚些了。
“求求官爷了,放我们进去吧……”
“我们已经很多天水米未进了,行行好……救救我们……”
“官爷,我们不是流寇,我们就是普通百姓,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源城城门口站了一大排官兵,严阵以待,长枪交叠交叉,形成人墙,不肯放一人进去。
他们不住冷血无情的厉声重复道:“源城禁止流民、难民入内,擅闯者死!”
马车内,江元音和齐司延都面色沉重。
抚州今年大旱,六县颗粒无收,因此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