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游鱼,短诗。
虽然针线有些潦草,但花纹与图案,与记忆中的那个纹路……
玄璟渊慌慌张张地开始在身上翻找,最后在里衣的夹层处,翻出了那个被洗的发白的香囊。
这是他从姜叙白身上抢的。
这是娘绣的平安符。
他自抢回来后,日日佩戴在身,多少个不眠的夜里,烛火明灭中,奏折与墨砚交叠重,他翻看经史子集学治国之术学的筋疲力尽的时候,只要看到这平安符,看到属于娘的痕迹,他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又有了无穷的动力。
他要做个好皇帝。
他要让娘的在天之灵看到,她的渊儿,没有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后院中,他不仅长大了,还成了一国之主。
要肩负天下,要泽披万民。
……
不知想到什么,玄璟渊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他将那荷包与平安符都攥在掌心,红的像血一样的瞳孔,将那些脆弱的眼泪咽下去。
他缓了许久,方才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你说,这荷包是霍夫人给你的”
方公公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直觉告诉他,他若敢隐瞒一个字,眼前这少年帝王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打了个哆嗦,将在京外宣读圣谕的每一个细节,都抠出来,讲的明明白白。
说到那戴着帷帽,看不清身形的云清絮时,忽然听到对面的帝王,从胸腔之中,溢出一阵轰鸣的惨笑来。
明黄色的龙袍披身,将他本就坚毅的五官,衬得愈发凛然尊贵。
少年帝王脚上的墨色长靴,似载不重他身体的重量一般。
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才停稳身形,凤眸刺过窗扉,望向外头瓦蓝色的天空。
“娘……”
他嗓音哑到极致。
像是从灵魂里溢出来的悲鸣。
“你骗的渊儿好苦啊。”
这一声娘,像惊雷,劈在方公公的耳边。
他不可置信地抬眸,惊惧地盯着眼前的帝王,仔细分辨着玄璟渊话中的信息,大脑都快宕机了。
娘?霍夫人?
渊儿?陛下与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