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总比……不在意好。”
她说着,再次用石头一样坚硬的外壳封闭起内心。冷下血液,狠下心肠。
最后一次,贪婪地从他身上索取着,让堆积到极点的悲痛与爱欲,犹如山塌雪崩般一齐爆裂……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与之一起闯入视线的,是数不清的明亮火光。
她呆呆睁着眼,看他本能地挡在她身前、先拢紧她衣衫,迅速将她裸露的身体遮盖严实。
“什么人——”有侍卫高举起火把,扬声呵道。
结束了。雍羽想。
她与他短暂如南柯一梦的相爱……
彻底,结束了。
雍羽紧紧揪攥住裴西遒的衣襟,越过他肩头,对上了兵卒后走出的、元竣忠的目光。
两天前,她与元竣忠暗地里会面,便是为了设计这个局。雍羽并未透露昙璿王府的谋划,只是以个人身份立场,假意提出,她愿帮河间王清除元隽行的“看门狗”,待河间王大获全胜,她只求荣华富贵。
——昙璿王没几天能活了,妾总得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不是吗?
她是这样对元竣忠说的,暂且打消了对方疑虑。
从元竣忠的视角看,裴西遒掌握着北军府精锐,又有资质号令五万裴家军,铁定是个最难缠的敌人。如今有人帮他“打压”对方,何乐而不为?
太极殿内,雍羽与裴西遒并肩跪倒在大殿中央。
她听着众人哗然,感受着无数道视线落在他们二人身上。浑浑噩噩。
她想起刚才余光扫过的裴西遒的模样——狼狈,消沉,一身淫靡之迹。
他身上留有太多她的痕迹,情至浓烈时,她疯狂地吮吻过他喉结、锁骨、心口,竟留下了如此之深的紫痕吗?他却不像她这般热衷“留迹”,每次总是很温柔地说他舍不得,纵吻遍了她每一寸身体,也都未曾拓印下丝毫吻痕。
雍羽眼前一阵发黑,觉得自己好像再也不知如何呼吸了。
偶然回神,听得裴西遒沉声哑道,都是臣之错,臣背德寡耻,自制不得,连累了王妃。
他挺直起腰,目光如炬,炽盛坚定:“但臣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