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岑朝,你不能垮。”
男人指尖僵硬,他看着火星往下燃烧,指节微动,弹了弹烟灰,“是。”
“我要是再垮了,这姑娘就什么都没了。”
冀情鼻尖酸涩,喉咙隐隐作痛,她别开眼,掩盖住泛红潮湿的眼睛,她低下头去抽烟。
“孩子没的那天,我在国外,外婆车祸去世我急着去给他处理后事,把她留在了家里,我们两个或许都忘了倪德生出狱这件事,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她那段时间就断断续续的发烧,其实就应该带她来医院检查的,是我疏忽了,那天她和赛雅来医院检查,被倪德生跟上了。”
岑朝吐了吐烟雾,“倪德生已经蹲了好几天了,就等这个机会,这个疯子在追车的时候撞死了另一个女孩,也将我们的孩子——”
男人喉头一痛,开口变得艰难。
很长一段时间,他嘶哑的开口,“我不敢想,引产的那天她会痛成什么样,她那么脆弱。”
引产不能剖腹只能顺产,当时的倪清漾又受了伤,在引产的过程中大出血,痛到休克,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没死在手术台上。
大概是她还想见岑朝。
冀情的眼泪落在手背上,她转过头呼了口气,那股酸涩却一直堵在女人的喉咙里难以下咽,她一只手撑在墙壁上,身体如同溺在水里,大颗的眼泪掉落,七零八落的砸下。
“漾漾会好起来的,你们会好的——”冀情哽咽着出声。
冀情离开后,岑朝站在窗台旁又抽了一支烟才离开,他回到病房,休息室的环境干净,窗户朝阳,光洒进来时刚好落在米白色的沙发上,竟莫名的夹杂着几分缱绻惬意。
他往里走,准备进到倪清漾住的房间。
岑朝的手落在门把手上时却顿住了,他透过玻璃看到坐在床上的女孩。
女孩抱着膝盖坐在白色的病床上,那具枯瘦的身子骨外罩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上,只不过没有了以前的光泽,倪清漾呆呆地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她将头垂下时,岑朝看见那张小脸上全是泪水。
倪清漾像一只被坏人用枷锁拷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