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朝问她:“要不要背你?”
她摇了摇头,“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整条山路走了有近十五分钟,倪家的祖坟占地面积不小,墓碑呈线性排列,女人轻车熟路的朝着最西边走过去,那是她祖父祖母所在的位置。
老人的坟前已经立了墓碑。
在乡下,只有去世五年以上,才可以立碑。
他们讲究烧纸钱,很久以前,法律规定祭奠亲人不得动火烧钱,尤其坟墓靠森林近的地方,但是刻在骨子里的封建迷信根深蒂固,很多人冒着挨罚的风险也要烧钱。
但是倪清漾不喜欢这样,她只买了花和祖母爱吃的水果。
年年如此。
苏知春的墓碑旁屹立着另一块碑石。
倪见山。
墓碑上甚至没有照片。
他知道这是倪清漾的祖父。
女孩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祖父的墓碑上,缓缓张了张唇,“我没有见过我祖父,但是在祖母嘴里得知祖父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经常说我的性格像祖父,脾气好,对人友善,踏实肯干。”
她语气不疾不徐,声音淡如轻烟。
“那个年代讲究包办婚姻,女人又没有地位,所以祖母二十岁的时候就嫁给祖父了,可他却比任何人都要尊重祖母。”
女人勾了勾唇,笑的声。
“可能命运弄人吧,最善良的两个人生的孩子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倪见山。
苏知春。
看见山绿,才能得知春天到来。
可他等不到山绿,她也没能迎来春天。
倪清漾眼眶微微发红,她吸了吸鼻子,弯腰把花摆在老人的坟前,“祖母,我今年不是一个人来的。”
“还有你最喜欢的岑朝。”
岑朝低头点燃三炷香,冒出烟时,燎的他鼻尖酸涩,男人弯腰将香插在坟门前。
“我们很快就会结婚,这一次,您老人家也该放心了,毕竟要嫁的是您当初最满意的孙女婿。”
倪清漾还是哭了。
她喘了口气,嗓子带着厚重的哭腔,“我很想你。”
男人吞了吞喉咙,伸手握住她的小臂,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