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亲密的接触,他立刻察觉到小贼是女子。
少年盯着秋蘅的右脚踝眼神深沉。
阿蘅的脚踝处……为何有淤痕?
“薛寒——”秋蘅眼皮沉重,闭着眼喊了一声。
喊声虽轻,薛寒却一惊,飞快收回落在秋蘅脚踝处的视线。
“我在。”
他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有异,明明秋蘅才是被怀疑的人,自己却莫名心虚起来。
“带了帕子吗?麻烦帮我擦擦脸。脸上都是血,不大舒服……”
“哦,好。”薛寒忙伸手入怀,取出一方手帕。
帕子已经随着衣衫湿透了,就着湖水把帕子揉搓几下,薛寒靠近秋蘅,轻轻擦拭她脸上血渍。
洁白的手帕染上腥红,少女的脸恢复白皙。
拿着帕子的少年静静看着她。
因为闭着眼,她的眉舒展修长,浓密纤细的睫毛忽而颤动,那种脆弱感格外强烈。
这样的阿蘅,他实在难以与那小贼联系到一起。
阿蘅,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难道是……异国细作?
倘若是,他又该怎么办?
薛寒自嘲一笑。
他从没想到,当初为了确认阿蘅是十年前送他红豆糕的小姑娘,以怀疑被寻回来的秋六姑娘是细作为由登了永清伯府的门,这个借口竟可能成真了。
“薛寒。”闭目的少女忽然睁开眼,眼神比秋水还温柔,“你在发呆吗?”
薛寒晃了一下神,心思起伏,语气却温和依旧:“嗯,我在发呆。”
“在想什么?”
“在想——”薛寒看着面色苍白却唇角含笑的少女,“在想你这次发作好像比以前严重许多,是旧疾有了变化吗?”
这旧疾,会不会是一种毒?
以毒来控制细作或死士,本就是常见手段。
“也许吧,我也不清楚。”秋蘅实话实说。
她不知道老天会容忍她这个异类到何时。也许等真正改变大夏走向灭亡的命运,老天就把她这个异类收走了。
秋蘅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