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杨祥榆接的,她说让他们别担心好好照顾小宿,迟川这边没事。
医生一接电话就赶过来,打了退烧针又挂了水,忙活了大晚上才回去。好在到后面迟川状态好了一点,但是还是昏迷不醒。
迟川没吃饭怕他醒了肚子饿,忙活完杨祥榆下楼去做点吃的。辛忱担心了一整天此时还在床边守着,丝毫不敢离开。
窗子紧闭着一点外面风都钻不进来,但还是能听见细雨噼啪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吵得人没法入睡,辛忱拿了耳塞轻轻塞在迟川耳朵里。
冷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虚弱,他拧着眉头身体微颤,额头上冒着冷汗,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辛忱捂着他的手俯身把汗珠抹掉,凑近耳边问:“哥,你要说什么?”
“我在,你是不是想喝水?我去给你拿”
迟川没听见辛忱的声音,昏昏沉沉地喃喃,在辛忱转身离开的时候死死扯住他的衣摆。
“别怕!我在,我不走!”辛忱变得慌张,安抚着迟川,想伸手去够桌上的水。
拽住衣摆迟川神色并未缓和,呓语说着什么“累”“瞅”之类的话。
辛忱听不真切,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摩挲着他的脸,脸紧贴着他的侧脸,听了很久才隐隐约约听见迟川在喊自己的名字。
“辛……辛……忱……”
“我在”
辛忱声音里带着哭腔,吻他的脸他安慰:“哥哥,我在呢!别怕!别怕!”
“辛……忱……”迟川气息变得很微弱,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泛白的手拽着辛忱小拇指:“我……好……”
眼泪漫上来占据了眼睛,辛忱看不清迟川,鼻子酸涩堵塞,哑声呜咽:“我在这里呢!哥哥,你要说什么?”
方才的噩梦锁着迟川,他宛如掉落万丈深渊无法爬出来,梦魇一遍一遍地撕扯着他。小时候经历所有的痛苦如千斤顶猛地压在他身上,他好像呼吸不了了。
就像淹在水里马上就要死了。
“……累”
辛忱凑近终于听清他说“累”,突然一下子心里咯噔一下,变得惶恐不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