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天已经亮了。
林父起来后,先抽根烟,然后跑到村口敲锣,招呼村民们开始上工。
林落雪打开仓库,将锄头分发出去,林向阳和封朔川昨天搬运的化肥,整齐地垒在仓库里。
这是新知青第一天上工,他们还体会不到农活的辛苦,有点新奇。
分发完农具后,林落雪来到村里的卫生所。
她推开门,门内猛然传来椅子拉开的声音,林落雪走进去,看见是她进来,柳燕打了个哈欠。
柳燕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师父来了。”
林落雪说:“二爷爷在吗?”
林落雪的二爷爷,是个赤脚大夫,既会诊脉针灸开药方,也会一点算命,五八年后,他就没给人算过命了,后来村里建了卫生所,他通过考核,在卫生所当个大夫混日子。
柳燕坐到椅子上,懒洋洋地说:“师傅还在家吧,村里人那点小毛病,我就能看,你生病了?”
林落雪说:“我房里面进了老鼠,我找他开点老鼠药。”
柳燕说:“那你得去他家里,卫生所老鼠药没了,上次六婶闹自杀后,师傅让我把老鼠药先收起来。”
林落雪拿了一把山楂片走了,柳燕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太阳升起来,林路雪站在山坡上,从上往下看,下面翻耕土地的人像蚂蚁一样小。她转了几个弯,走到二爷爷家里。
二爷爷正在扫院子,见她来,把扫把往墙上一靠,进屋给她倒了一碗白糖水。
林落雪没喝,等二爷爷坐好后问:“二爷爷,你真的会算命吗?”
二爷爷板着脸:“落落,你跟爷爷说,你妈多久没打你了?”
林落雪笑眯眯:“我就是听我妈说您厉害,您不是给封朔川算过命?我感觉他命挺苦的,想来看看。”
“你这孩子。”二爷爷叹了口气,他的眼神浑浊,看着碗里的水说,“命哪里是人能算的呢?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看你妈整天心神不宁的,编个瞎话告诉她,那是你封叔封婶命里该有此劫。”
“那为什么我妈说封朔川命硬,克父克母克妻”
“傻孩子,我这话也就只跟你妈说过,你妈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