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此,谢之忠忍了多时的怒气,再度爆发。
“够了!你还敢跟我提他这个孽子!”
“他违背祖宗家法,人已被我送去了祠堂!”
“祠堂”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沈氏。
嫁来谢家这么多年,她比谁都清楚,人被送去祠堂意味着什么。
谢家祠堂里,供奉的是世代为镇守西域牺牲的谢家英烈,轻易不会打开。
一旦打开,不是又有谢家后人为国捐躯,就是……要动用家法。
前一次谦儿“战死沙场”,谢家祠堂为谦儿开放过一次。
那么这一次,谦儿又被送去……
“不,老爷你不能这样对谦儿!”沈氏彻底慌了神:“谦儿只是一时糊涂啊!您不能用家法处置谦儿啊!”
谢家是武将世家,谢家家法光是几十大板下去,就足以要人命啊!
谢之忠气得吹胡子瞪眼:“慈母多败儿!”
“他能有今日,全都是你惯的!”
苏蕴兰暗暗在心底认同这句话。
别的不说,谢怀谦贪慕权势的这个劲头,跟沈氏简直如出一辙。
要不是沈氏这些年的溺爱与维护,谢怀谦哪里做得出来“假死脱身”,纳平妻入府的荒唐事?
谢之忠一把甩开沈氏:“传令下去,所有人去祠堂候着!”
“是!”
一时间,不管是前厅侍候的仆从,还是国公府的各个角落的丫鬟、小厮,全都直奔祠堂而去。
谢之忠看了苏蕴兰一眼,面色和缓了些:“蕴兰,你也先去祠堂。”
“蕴兰遵命。”
偌大的前厅只剩谢之忠和沈氏两人。
“老爷,谦儿是初犯,您就念在谦儿年纪还小的份上,饶过谦儿这一次吧!”沈氏还在苦苦求情。
谢之忠不为所动:“他早就年过弱冠,他的长子都四岁有余,哪里年纪小了!”
“可是老爷,谦儿他……”
沈氏还想辩解,却被谢之忠无情地打断:“沈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要么,你随我去祠堂,看着孽子被家法处置。”
“要么,你就回葳蕤院,此后不得再踏出院子半步。”
沈氏哭得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