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的压抑与委屈轰然爆发,她发疯了似的质问,摔打,后因冒犯公主被罚入荒院,这一待便是三年。
雪花落在她脸上,冰凉刺骨,姜宛讥讽一笑。
石头做的心肠,她不捂了。
若能时光倒转,她决计不会再嫁谢九郎。
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两个丫鬟提着灯笼走来,嫌弃掩鼻,一丫鬟厌烦道:
“脏死了,她若是死了还好,若没死怎么办?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能熬,明明都快病死了,偏又熬了一年。”
另一个丫鬟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比冰雪还冷,
“管家说她死了,她便是死了,这么冷的天,左右她也熬不过两日,少夫人入门,万不能因她冲撞了郎君喜事。”
姜宛闭上眼,自嘲的想,三年了,他竟还未娶公主,如此自持,莫不是那处不好吧。
丫鬟提着灯笼站在她身边,嫌弃的目光落在地上,
“受了这么多罪还不够?寻常人若是这样,早就自戕了,你说你图什么?”
姜宛望着漏风的屋顶,自然图的是比她性命还重要的人。
“看你可怜,今日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前几年姜府传信,你那小娘偷人被姜家家主用了重刑,尸体早就被野狗啃没了,你吊着一口气不肯死,就是为了你那小娘吧?既然这么想见她,我就发个慈悲,送你一程。”
雪下的更大了,棉絮般的雪花快而密的落下,转眼院子成了白色,掩下世间的污糟与不堪。
带着劣质香粉味的帕子捂住她口鼻,姜宛瞳孔大张,虚弱的身子本能的挣扎了片刻便没了声响。
手无力落下,满腔恨意无处安放,她的娘亲早就死了,那她这三年的煎熬与隐忍算什么。
……
“小姐,小姐?快醒醒,家主派人来传你过去,说是来了贵客,让府中所有小姐都过去呢。”
熟悉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姜宛捂着头嘤咛一声,鸦羽般长睫颤动,眼帘微微抬起,明亮的烛火刺的她有些晕眩。
这是哪?
“小姐,家主对您可真好,这可是落霞锦做的裙子,全城也只有这么一件,家主竟送给了您,这次大小姐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