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她长发散落,毫无一饰,素面长裙,满是家常打扮,男人站在她身后,持灯相照,真像是一对夫妻。
然而她想起方才在人前失礼,都是他说那些混账话,叫她心神俱乱所致。
忍不住,轻轻剜了他一眼。
反正,深夜里,镜中不明,他也瞧不见。
“你这妆台倒干净。”他没话找话。
相宜抿唇,在妆台前坐下,“一应用惯了的物什,当日都带去孔家了,自然干净。”
说罢,她拉开了小抽屉,拿出梳子。
想着夜深,总不好再戴钗镮花盛,只梳顺了,明早再说。
专心梳着头,却隐隐有人在后头触碰她的头发。
她动作放缓,知道是他,犹豫片刻,便假装不知道。
孰料,他丝毫不避着,竟道:“薛铮,孤为你梳梳头吧。”
相宜深呼吸,“殿下,若是在民间,一男子这样问一未婚女子,已算得上是登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