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的官员们还在加班。
“国丧期间尚书府私自取下白幡换上红绸,这事参还是不参?”
“柳尚书这番行事,全然罔顾祖宗传下的礼法纲常。”
“所言有理…”
“我等身为御史,身负监察百官、整肃朝纲之重任,尚书府现今这等行径,实在有违官宦之家应有的表率。”
“于公于私,尚书府此举皆不妥当,断不能坐视不管。”
“谁去参?”
御史台众人异口同声道:“孙御史,劳您费心…”
——
“阿嚏!”在南良的孙御史吸吸鼻子,“嘶嘶!本官这是要风寒了?”
孙御史望一望天色,天色黑暗如墨。
他又望一望高高如山的南良卷宗。
又望一望同他一屋的高御史和张栋。
孙御史眼珠子一转,悄咪咪的来到秦楼身侧道:
“孙某老矣!韶华已逝,精力渐颓,不复往昔之健硕。
秦同僚秦小友,孙某今力有不逮,诸事难支。
我先回去睡了哦!”
秦楼从卷宗中抬起头,起身拱手道:“恭送孙大人。”
孙御史嘴角翘起,把自己要整理的卷宗放置秦楼手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本官看好你哦!”
“多谢孙大人栽培。”
张栋啧啧两声道:“老孙你这…你这公然偷懒?”
“什么叫偷懒,老夫这是给年轻人机会。张大人不懂不要乱说…”
秦楼貌似不经意,朗声问小内侍道:“什么时辰了?听说王上同王夫?”
王上同王夫什么……?孙御史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他支棱耳朵使劲听,只听见三个字。
——送宵夜!
王上和王夫,太子和太子妃亲自送宵夜?
“阿嚏!有人想我!”孙御史拿出帕子擦擦鼻子,从秦楼书案上搬回自己的卷宗道:“有友念孙某…”
——
大圣京城…
御史们看着往日孙御史座位,齐齐的“唉!”一声。
次日一早。
天色还未破晓,万籁俱寂,大臣们已陆续从府邸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