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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的回音还在赌场大厅里震荡,沈昭宁的耳膜嗡嗡作响。陆聿珩的血浸透了她的前襟,温热的液体此刻正在迅速变冷,就像她一点点沉入冰窟的心。
"救人!先救他!"她嘶吼着,声音撕裂在喉咙里。
戴着黑色调酒师面具的男人抬手做了个手势,四名黑衣人立刻上前将陆聿珩抬上担架。沈昭宁想跟上去,却被两名守卫架住胳膊向后拖去。
"放开!他需要止血!"她挣扎着,指甲在守卫手臂上抓出血痕。
面具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沈昭宁如遭雷击。尽管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那双眼睛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她太熟悉了。
谢怀洲。
她名义上的哥哥,父亲再婚后谢家的长子。那个总是笑眯眯喊她"昭宁妹妹"的男人,此刻却站在赌场中央发号施令。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面具男突然抬手示意守卫松开她。那个手势——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一挑——是谢家独有的动作。小时候她练琴偷懒时,谢怀洲总是这样示意她继续弹下去。
沈昭宁的心脏狂跳。她佯装没认出他,在守卫松手的瞬间,猛地夺过其中一人腰间的手枪,直指面具男的眉心。
整个赌场瞬间凝固。
"放我们走。"她声音颤抖,枪口却稳如磐石,"否则我打穿你的面具。"
守卫们立刻举起武器,面具男却抬手制止了他们。他缓步向前,黑色皮靴踩在洒落的筹码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在枪口即将触到面具时,他突然伸手握住发烫的枪管。
"你开枪就更出不去。"变声器后的声音古怪而冰冷,但沈昭宁注意到他握枪的姿势——拇指压在枪管左侧,那是顾医生教她的特殊持枪法。
"我是你的朋友。"面具男继续说道,"顾医生派我来的。"
沈昭宁的手指微微松动。顾叔叔——她父亲的老友,唯一知道她来地下赌场找闻人靖的人。如果这是顾叔叔的安排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守卫再次抓住她的手臂。这次她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押向侧门。转身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陆聿珩被抬走的背影,他垂落的手腕上还戴着他们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