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地记得裴野闯进了卧房,逼问他安安的下落。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为何脑袋中会有疯了魔的自己道出一切?
他不仅承认了绑架安安,还承认了毒害祖母的事实?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承认这些!他苦心谋划的一切怎么能轻易承认!
明明他已经成功了,只要他矢口否认,哪怕裴野怀疑到他的身上,没有证据也不能奈他何。只要避过了这阵子风头,他就可以带安安远走高飞,去过本属于他二人幸福的夫妻生活。他为什么会承认?他怎么能承认呢?
望着裴言礼难以置信地眼神,裴野挑着剑歪头扬眉,眸光从染血的剑尖上的扫过,缓缓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是你自己死,还是拉着整个靖国公府陪葬,选一个吧。”
只一个毒害祖母的罪名,就能让他丢了世子之位获死罪,也许陛下会看在裴国公的面子上允他留个全尸;
但绑架古燕皇妃,依陛下如今对古燕的畏惧程度,怕是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倘若沈奕因此撕破与盛元的和平条约,他就是千古罪人,靖国公府难免抄家流放之罪。
眸中逐渐露出恐慌,裴言礼慌乱地爬下床跪地拉住裴国公的衣袖,“爹!”
仰头望着裴国公愤怒的脸,他恳求着,“爹,如今我已犯下大错,您不能见死不救啊爹!”
“爹,您要帮我!”
扬手甩开衣袖,裴国公的眸中满是失望与悲恸,“ 你犯下如此大错,让为父如何帮你!”
毕夫人紧跟着跪在裴国公的腿边,“老爷,言礼他从小就懂事孝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他一定是受人迷惑了啊老爷!”
“对!”听着娘亲的话,裴言礼连连点头,“爹,做这些事并非是我本意,我只是受人迷惑了,我……”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裴言礼抬手一指,“是她!爹!都是她的错,是她算计我!祖母所中之毒就是出自她手,是她蛊惑我给祖母下毒!”
几人顺着裴言礼的手指望去,齐齐望向了缩在床角的仇新雨。
此时恨不得将自己锁进床缝里降低存在感的仇新雨:???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睁着眼睛嫁祸到她的身上,是欺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