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深”初穗唤他的名字,声音微微发抖。
她想要抬头看看他,却被他按回了怀里。
初穗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脚背几乎没了知觉,顾淮深突然松开她,背对着她转身走向酒柜。
他动作粗暴地开了一瓶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酒精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衬衫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先去睡,让我静一静。”顾淮深的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淡漠。
初穗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垂下。
她看着顾淮深走到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像是要把自己与整个世界隔开。
月光下,她清楚地看见他撑在窗台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也许是悲伤,也许是后悔,也许是对明明人就在眼前,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老人家身体越来越差的无奈。
初穗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做到视而不见,轻轻走到他身后,犹豫片刻,还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她能感受到掌下肌肉瞬间的紧绷。
男人缓缓转身,染着醉意的眸子深深望进初穗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初穗以为他会低头,或者至少说些什么。
但最终,顾淮深只是轻轻抚过她的长发,然后松开了手。
“乖,去睡吧。”他重复道,声音里的疲惫让人心疼,“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初穗知道,这是他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不再开口劝说什么,踮起脚尖在他紧绷的下巴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默默退出房间。
顾淮深现在在的卧室是一间客房,初穗去到隔壁的卧室,那是顾淮深小时候住的房间,如今算是他和她在老宅的住处。
几乎关门的一瞬间,她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墙上的声音。
这一夜,初穗在隔壁房间辗转反侧,直到天光微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隔天天刚亮,顾淮深便带着她离开了老宅。
接下来,老爷子会因为吃药而大把脱发,身形走样。
他不想自己最后这副样子被小辈们看见,早早便将两夫妇赶走了,只留了钟叔在老宅